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折扇之韵:文人雅士的情怀与风雅

05-29

折扇之韵:文人雅士的情怀与风雅

折扇,是一种用竹木做扇骨、韧纸或绫绢做扇面的能折叠的扇子;用时须撒开,成半规形,聚头散尾。又名“撒扇”、“繖扇”、“掐扇”、“摺迭扇”、“摺叠扇”、“聚头扇”、“聚骨扇”、“櫂子扇”“旋风扇”。

在众多的文玩品类中,折扇有着独特的魅力,这个有着悠久历史的文玩雅物在古时便颇受文人们的追捧,时至今日,那些工艺精湛、造型优美、书画俱佳的折扇更是藏家们追逐的新宠。使用功能慢慢淡去,折扇在收藏市场的光芒却愈发的耀眼。扇子的使用在中国历史很久,虽然源起何时源自哪里还有所争论。行至宋代,折扇的雏形开始出现,而明代的永乐皇帝更是主导了折扇的潮流,他命内务府大量制作折扇,并在扇面上题诗赋词,分赠于大臣。一时折扇大贵,成为一种时尚。这种时尚经由明代文人雅士们的推崇流行开来,久盛不衰。

唐伯虎曾在扇庄画扇,他技艺超群,远近闻名。一天,有个人来请唐伯虎画扇,要求他在小小的扇画上画100只骆驼,真够难为人的。可唐伯虎什么也没说,点点头就画了起来。只见他先画了一片沙漠,沙漠中间是一座孤峰兀立的大山,山下林茂路弯。那人一看,扇面快要满了还没见一只骆驼,得意地笑了。心想:看他咋画得下一百只!只见唐伯虎在山的左侧画了一只骆驼的后半身,前半身被山崖挡住了;在山的右侧,又画了一只骆驼的前半身。唐伯虎把笔一搁,那人急了,说:“不够一百只呀!”唐伯虎又拿起笔来,在画旁题了一首诗:“百只骆驼绕山走,九十八只在山后,尾驼露尾不见头,头驼露头出山沟。”那人一看,哑口无言,灰溜溜地走了。

唐伯虎书画扇面

郭沫若是文坛巨匠,却很少有人知道他还是一位丹青妙手。他早年在一柄绢面檀香扇上绘过一幅《幽兰图》,虽偶一为之,却随笔成趣,抒发了其“气如兰兮长不改,心若兰兮终不移”之情。

郭沫若书法扇面

刘海粟与胡适之,当年一个被谴为“艺术叛徒”,一个被责为“文学叛徒”。有位钱化佛君,别出心裁地取一柄折扇,求刘画上山水,又请胡题几行诗,当时人们戏称此扇为“叛徒扇”。

胡适书法扇面

上世纪三十年代,某报连续刊出大幅广告:“陶朱公卖扇。”有人以为报上在宣扬那位以经商著名的越国大夫范蠡死而复生。其实不然。陶者,名画家陶冷月;朱者,书法家朱孔阳。陶作画,朱题诗,股份各半,搭档卖扇,一时门庭若市。

陶冷月绘画扇面

画扇面最多的画家,恐怕要数任伯年了。他年轻时只是上海滩上一家扇店的画工,但仿造的名画家任渭长的扇面画,竟使任渭长自己看了都真赝难辨。任渭长收其为徒,精心栽培,使其成为一代大家。任伯年的扇面精品,到了徐悲鸿手中,徐叹服不已,以致钤上“悲鸿生命”那方意味深长的收藏印。

任伯年书画扇面

徐悲鸿本人以画奔马闻名于世,但他作的扇面花卉,同样超逸群流。笔者曾见过其为友人柳翼谋所作扇面,枇杷数粒,浑圆可喜,着三五叶,错落有致。画上题诗云:“明年定购香宾票,中得头标买枇杷。”快人快语,诙谐幽默。

徐悲鸿扇面

张大千青年时喜欢负笔远游,凡名山大川无不蜡履盘桓,使奇峰怪石、四时之景尽收于扇面之中,它的扇面画,每一着笔,都不落俗套,人物、花鸟尤为精湛。

张大千书画扇面

白石翁画好,书亦佳,兴来在画面空白处疾走数行字,尤为有趣。记得他有一帧设色纸本扇面,淡青色的玉盘里,卧放着一大串刚摘下的葡萄,累累实实,晶莹圆润,紫颜欲滴。沿扇面上缘题了一行字:“龙目。龙眼不如葡萄之似,予故以龙目呼之,此自予始。白石。”

——烂漫天真,争强好胜之情态跃然纸间。画葡萄之类的藤科植物,原是花鸟画家的看家本领,吴昌硕、王雪涛、唐云都是个中里手,白石翁这幅画,似乎亦无特别超逸同道的同题作品而额外值得称誉的地方,但添上这一小段十分个性化的释名解意文字,俭省的画面立时就显得饱满丰富,情趣扑面了。

齐白石书画扇面

著名学者王国维,常在扇上题诗以抒胸臆。1927年,他在颐和园昆明湖投水自尽前数日,还为其门人题写扇面,录的是陈宝琛的《落花诗》,以花喻人,悲悲切切。后人评说此扇此诗,“似已蓄自戕之意。”

王国维书法扇面

曾为冯玉祥西北军属员的简又文,上世纪30年代中期在上海办文史半月刊《逸经》时,一次去南京,孔祥熙交一扇面托他转请冯玉祥书写。孰料,冯写毕交简时,简却见扇面上录的是《水浒》中“白日鼠”白胜在黄泥冈上劫生辰纲时唱的歌:“赤日炎炎似火烧,野田禾稻半枯焦。农夫心内如汤煮,公子王孙把扇摇。”居然还有落款,上款为:“庸之部长雅正”,下款是:“冯玉祥书”,以致简又文竟不知如何将扇面交给孔祥熙。孔、冯原非同道之人,孔偏于交际中使用这拙劣的“扇面求书”手段,获辱实属咎由自取。只是话又说回来,若非冯玉祥这般狷介之士,谁又会行此痛快淋漓之举呢?

冯玉祥书法扇面

与溥心一时颉颃,并称“南吴北溥”的姑苏吴湖帆,作山水将水墨烘染与青绿设色熔铸一体,以精巧工丽而又苍郁雄健独步一时;书法初从董香光,继习宋宣和,再学米南宫,行楷骨态并美,雍容大度。看过一个吴笔楷书扇面,录的是《史记·屈原贾生列传》的开篇,自右至左,凡十三行六十二字,以长行每行七字,短行每行两字,最后一行八字的章法布局:“屈原者,名平,楚之同姓也。为楚怀王左徒。博闻强志,明於治乱,娴於辞令。入则与王图议国事,以出号令;出则接遇宾客,应对诸侯。王甚任之。上官大夫与之同列……”尽管原文至此并未尽段,但吴湖帆却戛然止笔,跟着补上“赓笙先生雅正辛未吴湖帆”两行款,尾缀一朵鲜红印花,一幅精美的书法扇面作品便完成了。赏阅这盈尺墨宝,那舒缓有致、收放自如的仪态,恰似苏子瞻在《答谢民师书》中称道其诗文之美:“大略如行云流水,初无定质,但常行于所当行,常止于所不可不止,文理自然,姿态横生。”吴湖帆冰雪聪明,知道人们希冀从这张扇面上看到的是自己的书法趣味,而不是一段古文,哪怕那是太史公的文字。

吴湖帆书画扇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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