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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昌硕笔下的四君子:梅兰竹菊的风华绝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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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昌硕笔下的四君子:梅兰竹菊的风华绝代

文/青寒

吴昌硕擅长画梅、兰、竹、菊、荷、水仙、藤萝等,他的大量作品是大写意花卉蔬果并且都是有寓意的。他画过的题材,或体现人品、寄托深情,或揶揄世情、讥刺世俗。

吴昌硕作画极力主张气势。他说:“作画须凭股气”, “苦铁画气不画形”。 吴昌硕所说的气, 除个人的气质秉性和民族气质、时代气息外,还包括对事物特点认识的一种主观精神。 画气不画形”说出了中国绘画的本质特征。当然,这不是说不要形似,而是求神似求不似之似。


吴昌硕的画梅意境

梅花是吴昌硕画得最多的一个题材,他酷爱梅花,早年即与梅结下深交。在他安吉寓所的小园中,植有许多梅花,梅花的出世之姿早已看成自己的知己。


有一年冬天,如拳的大雪把芜园中一棵老梅树上开花最盛的一根枝条压折,落在邻家园内。邻家老翁把断枝梅花养在瓦罐里送给他。吴昌硕十分惋惜,想起梅花的遭难,忧伤的心情久久无法消除。为排遣忧伤,他展纸濡笔画了一幅老梅,并题长诗。诗末日:“...风寒月落春寒深,应有花魂根下哭。淡墨聊当知己泪,貌出全神此长幅。残麟败甲好护持,莫再人间遭手毒。”

吴昌硕处在当时黑暗、污浊的社会中,他想有所作为而不可得,又不愿意像桃李那样阿谀媚世,随波逐流。因此,他对于有着绝世之姿,又具有“冰肌铁骨”的梅花产生了特别深厚的感情。他画梅,乃是借此抒发他那一股愤世嫉俗的感情,所谓“缘物寄情",具有一定的社会因素,并非只是纯粹个人爱好。


吴昌硕画梅,要求画出梅的不同情状。他在《三年学画梅》诗前小序中说:“醉后以酒和墨,为梅花写照。梅之状不一:秀丽如美人,孤冷如老衲,屈强如诤臣,离奇如侠,寒瘦、枯寂、坚贞、古傲如不求闻达之匹士。笔端欲具此众相亦大难事。”要传达出这么多美妙的姿态,需要外师造化。在对梅花的形象十分熟悉的情况下,画家创作时,在胸中之梅的推动下,才能达到兴酣落笔,物我两忘的境界。

吴昌硕画梅,每不说画而说“扫”,如说“但凭篆籀扫”。这个“扫”字,恰当地说明吴昌硕画梅时,一任自己的意兴,纵笔挥洒,凤驰电掣、龙飞凤舞的神态。


除了画墨梅,吴昌硕也常画红梅。他常说,画红梅必须掌握水分和色彩调和的分寸,并做到红紫相间。这样才能得古逸苍冷之趣,不然,画的红梅与妖桃称李没有什么区别,也就无情趣可言了。

吴昌硕画梅还常伴以怪石。他认为“石得梅而益奇,梅得石而愈清”,把这两者比做知交。有了石头为伴,构图上就有较多的变化。如《梅石图轴》画中梅为主体、以古篆隶笔法写梅的枝干,梅枝上繁花点点。梅枝后面,以淡墨勾勒出一方顽石,衬托出梅花坚强不屈的性格。


吴昌硕的兰草笔意

兰花也是吴昌硕笔下常见的题材。他之所以喜爱画兰,也不是偶然的。他在一首诗的小序中说到兰花:“绿叶紫茎,静逸可念,如北方佳人遗世而独立也。”

又在一首题画诗中说:“识曲知音自古难,瑶琴幽操少人弹。紫茎绿叶生空谷,犹耐风霜历岁寒。”空谷幽兰是淑静的遗世独立的美人,具有静逸而孤高的性格。在吴昌硕的眼中,兰花已被人格化了。


吴昌硕经常借兰花来抒发对社会现实的某种感受。他在《裊袅幽兰花》题诗序中说:“兰生空谷,荆棘蒙之,康鹿践之,与众草为伍,及贮以古磁斗,养以绮石,沃以苦茗,居然国香矣!花之遇不遇如此,况人乎哉?”

在当时不合理的社会制度下,不知有多少人怀才不遇,穷愁潦倒,终其一生。吴昌硕的这段话显然是有感而发的。他在另一首题画兰诗中也表达了这种感受。他写道:“谁识当年王者香?满山荆棘满天霜。孤根欲结无盘石,采撷何人供玉堂?不生空谷不当门,且寄山家老瓦盆。伴读《离骚》灯影里,一-丛香草美人魂。”表达了一种遗世独立的孤傲感情。


吴昌硕在逝世前三天还画了一帧兰花,在这幅画的题诗上曰:“兰生空谷无人护,荆棘纵横塞行路。幽芳憔悴风雨中,花神独与山鬼语,紫茎绿叶绝世姿,湘累不咏谁得知。当门欲种恐锄去,王者香贵今非时。”抒发了一种怀才不遇的寂寞感情。

吴昌硕画兰花也运用篆书笔法,显得刚劲有力。他说:“予偶以写篆法画兰,有伧夫笑之。”

为了突出兰花的孤高性格,吴昌硕画兰时总以岩石作为陪衬。他在《兰石》题诗中说:“瘦叶摇天风,孤根托危石。置身千仞高,可望不可折。”以石作为衬托,使兰花更显得孤高。


吴昌硕的挥竹风骨

吴昌硕自幼与竹林为伴,对竹非常熟悉。后来他在生活上屡遭挫折和磨难,穷愁蹇滞。因此他对坚贞不屈的竹子,自然地产生了深厚的感情。他认为竹子的高风亮节是人们可以师法的典范。他在一首《种竹》诗中写道:尘洗室生白, 影寒风过虚。墙头揽明月,高节欲师渠。”


吴昌硕中年以后寓居苏、沪,时常怀念故乡的修竹,画竹也就成了抒发思乡之情的一种方式。在一首题竹诗中写道:“客中虽有八珍尝,那及山家野笋香。写罢箦笃独惆怅,何时归去看新篁?”

吴昌硕还在一首题竹诗中写道:“一竿寒绿影婆娑,雪后萧萧近水坡。倘遇伶伦制为笛,春风吹出太平歌。”吴昌硕晚年,目击军阀混战,生灵涂炭,渴望止息干戈。在这样的作品中,他表达了人民希望能过太平生活的善良愿望。


吴昌硕在一首题画诗中曾谈到他画竹的体会:“万个岂云多,一枝不嫌少。竿矗如矢直,叶横若剑扫。风残兼雨露,滋润杂干燥。纵横破古法,与可何足道。”他画的竹,竹节坚挺向上,直插天空,表现出高风凌云的气势。竹叶纷披其间,仿若利剑,健劲有力。


吴昌硕的写菊风雅

菊花也是吴昌硕喜爱的题材,因为菊花具有傲霜骨,能于众芳谢后、迎风盛开,五色缤纷。他在秋菊题诗中说:“秋菊灿然白,人门无点尘。苍黄能不染,骨相本来真。”又在一首题诗中这样赞美菊花,“枝瘦能傲霜,孤高复无偶。”

吴昌硕通过画菊和题诗表达了他不愿寄人篱下的高傲精神。他在黄菊题诗中说:“既有隐逸名,何须寄篱下?惯受风雨欺,秋来摘盈把。”


在《萧斋苦吟图》题诗中,吴昌硕表达了对自已坎坷身世的感叹,诗末愤慨地写道。“灯火照见黄花姿。闭户吟出酸寒诗。贵人读画怒日嘻,似此穷相真难医。何不拉杂摧残之,牡丹偏染红胭脂。”

吴昌硕画菊有时用寥寥几笔的篱笆映衬出菊花不畏寒风侵凌的性格。有时又用三两笔画出远近不同的两座山峰,写出“悠然见南山”的诗意。


在这样的画上他题道:“几番沉醉惹颜红,为有东篱菊数丛。乱插满头归来晚,且开笑口对西风。”有时画菊以雁来红为伴,两种颜色相映,益掉秋色。他在这样的画上题句道:“ 黄花幽冷,雁来能便古机生色。”


喜欢吴昌硕的绘画风骨,偶尔临习,艺术之路艰辛且漫长,不是你刻苦努力就能怎样的,还是兴趣使然的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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