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史上最易学又最难学的书法,究竟是何方神圣?

08-21

史上最易学又最难学的书法,究竟是何方神圣?

险,是一种境界,也是一种美。

欧阳询《九成宫醴泉铭》“终”字

“终”整个字是险绝的,尤其是五个点,如同空中落石!

俊俏之美,是一种带有不稳定的动态之美,俊俏,也用于书法审美风格的品评,唐代欧阳询是“险峭”一路的杰出代表,在史上书法评论中多见。

苏轼《书唐代六家书后》说:“欧阳率更书,妍紧拔群……今观其书劲险刻厉”;米芾《书史》说:“欧阳询书道林之寺碑……笔力劲险,勾勒而成。”;《宣和书谱》曰“询喜字,学王羲之书,后险劲瘦硬,自成一家。”

欧阳询

欧阳询代表作《九成宫醴泉铭》作为楷书,它的险峭体现在哪呢?

欧阳询楷书,劲健、瘦硬、挺拔,笔画两端棱角锐利,体现在用笔、点画和结体的险峭。

殴楷代表《九成宫醴泉铭》虽然是端庄的楷书,结字却颇多畸轻畸重的不稳定感,甚至极富跳掷的动感。

欧阳询《九成宫醴泉铭》“饮”字

“饮”字—其左旁的“食”,还写得较为端稳,仅在右下部留下了空缺,显得不稳,似乎亟待右旁的“欠”来补掇、救应。然而,右旁又有意外之奇。此“欠”旁仅四笔,笔笔写得奇绝而又险极。如其中几乎相连相接的两撇,两端无不显出利之象,并向下方撇去,另有一钩又几平只见“犀象之角牙”,也蓄势而取向左下,这就使“欠”旁更出现了势力倾侧的险情,然而最后一捺,书家却将其写成磕然如崩的一“点”,而且离得较开,这种大胆的处理,使字旁在千钧一发、发发可危之际取得了动态平衡。

再从偏旁合体性的“附丽”规律来看,“欠”旁又略偏于“食”旁的上部,于是全字右下似乎更为悬空,更为奇险,更见畸重畸轻,然而,这又反过来促使这最后的一“点”,更能起到“秤砣虽小压千斤”的作用,这就是以险笔“力破余地而人们也更会将审美关注集中于这一“点”,关注书家改捺为点的创意和力度,并在期待视野产生一种心理重力来进行补充。

对于这种险中之稳,梁《评书帖》这样写道:“人不能到而我到之,其力险:人不敢放而我放之,其笔险,欧书凡险笔必力破余地,而又通体严重,安顿照应不偏不支,故其险也,劲而稳。”这一品评,极为精到,可谓险峭美的知音。

欧阳询《九成宫醴泉铭》“光”字

“光”字,其重心偏左,而下面一撇又偏短,致使左下部凌空,这就腾出更多空间让右弯的“浮鹅钩”得以充分伸展,它作为该字的主笔,延笔长,位置低,且带侧势,而最后又吸取求隶书的笔法重按后向外挑出,就这样,它“压”住了全字中心偏于左上方的所有重量,在极端不稳中见出极端的稳定来。同时这一艺术处理,既表现了结构的“惊奇跳骏,不避危险”(张怀《书断》),又表现了态势的“危崖驻马,脱关惊鸿”(杨景曾《二十四书品·奇险》)·令人拍案叫绝!

欧书“光”字的主笔,不但充分表现出“势展”之美,而且还控制了全字的上下,左右、高低、长短、欹正、轻重…使它们四面呼吸相通,体现出“既能险绝,复归平正”(孙过庭《书谱》)之妙。

“武”字一最突出的是戈钩,其起笔特别高耸,行笔特别延长,斜向地充分伸展,它不仅成了统率全字的主笔,而且成了可畏可奇的险笔,此字中高高地向上耸起的这一笔,用《宣和书》的话说,可谓“孤峰崛起,四面削成”,而其左下方的“止”,则尽量压低、缩小,从而通过高低大小的强烈反差来突出作为主笔的戈钩。而长长的戈钩又以强形式向左倾倒之势,造成了全字的危势险情,但左面的三横略微向右上抬高,这就在一定程度上似欹反正地抵消了这种险情,而“止”的短横,又改为顿向右下的点,即“永字八法”的“侧”,这又在一定程度上拨正了三横的斜势。至于全字右上方最后的“点”,则被特意改写成如同“脱矢惊鸿”而势向左下的短撇,即“永字八法”的“啄”。这个变化点画、转换方向、降低位置的“点—撇(啄)”也发挥了它特有的势能。

用字八法

刘熙载《艺概·书概》写道:“书宜平正,不宜欹侧。古人或偏以欹侧胜者,暗中必有拨转机关者也。画诀有“树木正,山石倒;山石正,树木倒’,岂可执一木一石论之。”欧书“武”字正是如此,它的每一笔,几乎都起着拨转机关的作用,而将短横写成“侧”向右下的点;将最后一点写成“啄”向左下的短撇,这些均可谓“奇而有法”。而作为主笔的势险而力强的戈钩,则又操纵着全字欹险与稳定的相互拨转,相互生成。

欧字的结体中,这类杰出的艺术处理很多,大都是体现了奇险极巧,跳掷跃动。欧体书不仅被尊为初唐四大家之一,而且被尊为书法史上四大楷书经典之一。无论是是古代还是当代返学楷书这无不习殴楷,尤其是《九成宫醴泉铭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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