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涵斋琐记-我与田黄的不世之缘》
相传,在女娲补天的时候,她将剩余的材料最终洒向了草木丰茂,岚气藏纳的闽中山中。
据说乾隆皇帝做梦,梦见玉皇大帝赏赐了他一块黄色的石头,并赐书“福寿田”三字。
这两个传说所说的石头,就是如今名满天下,被人们称为“印石之王”和“石帝”的田黄。
田黄,因为是“无根之璞”,“无脉可寻”,只是散见于稻田之中,故而极其珍罕。在清代就有“一两田黄三两金”之说。如今更是屡屡卖出天价,最高的是康熙年间杨玉璇雕的一件瑞兽,达到了20万元一克。这应该是世界上最贵的石头了。
田黄为什么会如此受到青睐?
其一,是因为它的稀有。在整个地球上。只有福州寿山村中被一条叫寿山溪流经的田里才有产出。如果没有经过寿山溪的浸润,“既隔丘上下,竟无所产”。(龚纶《寿山石考》)整个产地只有一平方公里。
其二,是它的颜色。黄,是中国人从骨子里喜欢的颜色。《周礼》定《六器》:“以苍壁礼天,以黄琮礼地”。而黄色的土地正是中华民族赖以生存的母亲。
其三,是其质地。它“柔而易攻”,具备了其他任何石头都难以达到的“细,结,温,润,凝,腻”的“六德”。因此一经问世即受到文人雅士和篆刻名家的追捧。
其四,最重要的是中国人固有的皇权思想。皇帝都对田黄如此宝贵。普通人如果能拥有一块和皇帝一样的田黄,那将是何等的荣耀!
中国人向来喜欢讲缘分。说到田黄,就不得不更要强调这一点,因为它是有灵性的。
我第一次见到田黄是上个世纪70年代。在杭州书画社的柜台内。田黄不大,都放在锦盒里。因为太珍贵,没敢让营业员拿出来看看。
我最早买到田黄。是上世纪90年代,在无锡的文物交流会上花高价买的一件田黄冻《罗汉》。
上世纪末,中国宝玉石界曾经掀起了一阵评选“国石”的热潮。和田玉、岫岩玉、巴林石、青田石、昌化石和寿山石等都登上了擂台。但是我不以为然,认为从各个方面看,它们虽各有千秋,又各有不足。于是在《美术报》发表了一篇《国石只能是田黄》的文章。或许就是因为这篇文章,在冥冥之中让我和田黄重续了前世的缘分!
2000年,我被福建美术出版社特聘。福州的寿山市文化研究会听说我到了福州,极力邀请我到研究会做一个发言。我非常高兴。在去福州的火车卧铺上写了一个提纲,名字叫《田黄呼唤科学的鉴定》。没曾想,一进会场才得知,他们希望我讲的是《国石只能是田黄》。幸运的是雕刻家们大多不善言辞,而会议时间又长,我趁机把《田黄呼唤科学的鉴定》也一并讲了。没想到这个发言比前一个发言更受欢迎,得到了满堂喝彩。
这个发言提纲后来就是我写《鉴识田黄》的底本。
2001年3月,我的《鉴识田黄》出版,引起了福州寿山石界的重视。福州晚报还发文说,这“是开天辟地的第一次”。
或许。正是因为我做了一件“开天辟地第一次”的事,让田黄这个充满神秘色彩的精灵粘上我了。从此,我慧眼大开。在福州的寿山石市场上很便宜的买到了几十颗大小不一的田黄。最值得一提的是:我花了50元买到了一块22克的白田,让著名雕刻家林文举啧啧称奇。在寿山石市场快要收摊的时候,花200元买到一块60多克的“坑头田”,惊得原福州雕刻总厂厂长马永祥大呼:“田黄都让老王便宜买去了”。
在这之后我又在各种不同的地点和场合买到了如今这样的田黄规模!
20多年过去了。一本《鉴识田黄》,让我和田黄前世今生的缘分被重新唤起。我相信如果有来生,田黄一定还会来找我,而我也一定还会为田黄张目,为田黄颂扬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