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香是个既易难的问题。
如今,喜欢沉香的人越来越多,关于沉香的介绍也层出不穷。有些人从物理属性的角度来解读沉香,将其成因概括为水侵土掩、风吹日晒,不断钙化、分解,油脂聚集而成的稀世珍宝。还有人将沉香说得极为玄奥,称其为“集千百年天地之灵气”,是五大宗教共同奉献的圣品等,给它蒙上了一层神秘色彩。
多年来,我曾拜访过许多著名的沉香收藏家和香客,与他们长谈短聊中,发现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思考沉香的文化价值。早在五代时期,泉州的罗隐就曾写下诗句:“怜君亦是无端物,贪作馨香忘却身。”沉香经历了伤害,却坚韧不拔,凝结成香,它的生命历程以及“篆香烧尽,历尽崎岖心始灰”的生命形态,绝非凡夫俗子所能企及。
无怪乎佛教有《供养偈》,云“祈愿以此香供养诸佛贤圣,在无边世界,普熏一切众生。” 一位沉香收藏家曾说“我有很多稀世沉香,但从不轻易点燃、付之一炬。纵然千金能买香,却难买这一刻静心修行的意境”。沉香远看似乎虚无缥缈,不可捉摸,但真的走进去,借人来谈,它却平平实实、真真切切。
沉香,以其“五大宗教共奉”的尊贵身份容纳了很多人,但也拒绝了很多人。尤其在当下,在泛娱乐化时代,流量、眼球成为部分媒体和追逐的目标。互联网的发展让我们获得便捷的网购、分享和展示自己,同时也让我们被其所反噬,让人性和亲情变得愈加功利和撕裂。所以,沉香的日趋走俏不仅传递着人与人之间的善意,也反映了人们对当下的无奈和燃香静思的一种心理。
此刻,想起特雷莎修女的一句话:最美好的一天是今天。
毫无疑问,心如沉香之人,毫无疑问,心如沉香之人必定是能够面对无常岁月的人,能够在不同的境遇中保持真实的自我,优雅地老去,在宁静祥和的岁月中安详地度过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