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岛的鱼群奇观

作者 骆林森

己亥春节，与家人一道从马累搭乘水上飞机前往梅杜弗什岛度假。为了方便交流，大家都把梅杜弗什岛简称为梅岛。

位于赤道线上的梅岛，好似南太平洋上露出水面的一颗彩色珍珠。岛长1800米，宽80到120米，最宽处也不足150米。白沙环绕的小岛，椰树、仙人树等植被非常茂密，盛开的朱槿、龙船花、三角梅特别鲜艳。一岛一酒店，客房分陆地上的“沙屋”和海上的“水屋”两种类型，尽显异国风情。小岛向外延伸大约一、两公里为浅海区域，退潮后水深通常在50至100公分上下，清澈见底。水上飞机降落至岛上码头，走上小岛，立马让我们兴奋起来的不是奇特的建筑，不是热带植被，也不是好客的飞鸟，而是海里大大小小、各式各样的鱼。

白鳍礁鲨、灰礁鲨都是小型鲨鱼，身长一般在一米五左右，性情温和，不具有攻击性。它们散游在码头栈道两侧，似乎是在迎接着宾客们的光临。身长在50至80公分的长笛嘴鱼，栖息在水表层，或纹丝不动，或偶尔前行，给人以在水中吹奏《迎宾曲》的感觉。一条条灰黑色的鳐鱼与众不同，块头很大，状如锅盖，屁股后面有个长长的尾巴，觅食的时候是一方水域的霸主，此刻匍匐慢游，倒也显出几份温顺。白色鲷鱼成群结队，浩浩荡荡，不紧不慢地开进，它们似乎是在接受着检阅。一大片、一大片的群游小鱼，密密麻麻，如群星闪耀，各领风骚。……第一次在大海里看到这许许多多的鱼，家人们都觉得特别惊奇，特别有趣，年仅7岁的外孙女瑶瑶更是开心得手舞足蹈。

在小岛的尽头，有向海上延伸呈人字状的750米木栈道，栈道两侧是数十套水屋客房。我们同行的5位分住了两套水屋。水屋之间相隔10米，生活空间完全独立，相互交流又非常方便。透过水屋的落地窗户就可以看海，看鱼。通过水屋的阳台，更可以全方位观海，观鱼。水屋离水面不足两米，阳台有台阶可以随时下到水里赏海，赏鱼。

第二天一大早，我们就用浮潜衣服、帽子、手套、鞋子和浮潜镜、呼吸管等全部武装起来，迫不及待地下到海里。浮潜在水里，通过浮潜镜蓦然发现，这浅浅的海底原来是一个神奇的童话世界。珊瑚礁如群山叠翠，座座山峰各具特色。远山近水，近水远山，此起彼伏。静中有动，动中有静，动静相宜。静的是礁石，动的是具有生命与活力的珊瑚，是穿梭在珊瑚与珊瑚礁之间的鱼儿。仅仅是时而绽放时而闭合的珊瑚，那种晶莹剔透，流光溢彩，那般万分娇羞，招蜂引蝶，就足以让人如痴如醉。何况，还有忠贞不渝地相守着的鱼儿们。天使鱼、蝴蝶鱼、角蝶鱼、神仙鱼、红(黑)小丑、蓝么、花旦、石斑、石鲈……百态千姿，光彩夺目。有的好似珊瑚的情人，有的好似珊瑚的玩伴，还有的好似珊瑚的卫士。更多 的鱼儿们或优哉游哉地慢游，或翩翩起舞般飞翔。一鱼一画图，一鱼一世界。这画图是动态的，这世界是神秘的。因变化而梦幻，因梦幻而奇妙。它们演绎着横生妙趣，演绎着无限惊奇。如此美轮美奂，让人叹为观止，更让人觉得是走入了梦境。这里的不少鱼，人与其接近，不会受到惊吓，通常也不会逃离。有的鱼，还擅长与人交流。你可以拥抱它，抚摸它，乃至亲吻它，它能够表现出配合与享受的神态。之后度假的几日，浮潜欣赏珊瑚与珊瑚礁鱼成了我们必做的功课。

度假酒店还满足宾客需求，组织大家前往深海观鱼、海钓。快艇驶离梅岛一个多小时后到达预定海域。这里的海平面风平浪静，海水湛蓝得让人难以置信。向海底望去，可以穿透30到50米深的海水，看到深海里畅游的鱼群。深海观鱼没有浅海观鱼那么清晰，但鱼的大小、体形、颜色依然能够明显地分辨。有人说：“深海观鱼看不太清楚，我把它钓上来慢慢地欣赏。”瑶瑶人小，但脑袋聪敏，她最先把观鱼与钓鱼结合，钓钩放到有鱼的地方就止住，不让钓钩沉入海底，结果很快钓到一条鳕鱼。我们按照她的钓法，也马上有了收获。一边观鱼，一边海钓，我们5个人钓到鲅鱼、黄尾鱼、红瓜子斑等鱼17条，其中5条不够垂钓标准被放生大海。晚餐，酒店为海钓的鱼免费烹调加工，大家的餐桌上多了生鱼片、烤鳕鱼等岛国风味。

因为观鱼带来的鱼趣、鱼味，梅岛度假也就格外地显得不同寻常。

（原载《联合时报》2020年8月4日《丽都苑》副刊）